从前我看人口统计数据，中国男性在中年之后，会突然间数量急剧下降。
原本一直比女性数量多，现在少了。
这下降无法用意外来解释，因为远高过每年死亡人口。
我曾经看过一个解释，说是：有许多中国中年男性，在海外打工。
中国在外国的留学生是男性略多于女性。
但打工群体是男性压倒性地多过女性。
这个说法，我无法确定。
因为我几乎不认识海外打工的男性。
倒是认识几个在海外当过护士或者教过小学的女性。
直到有一天，我突然间，在机场，看到了大量去科威特打工的中国——我不知道该用中年还是老年来形容——男性。
一看就是农民工，拿着蛇皮袋。
多半是平头，星星点点的花白。
肤色是太阳曝晒过、雨打过、风吹过、水泥油污过的褚红色。
他们在这清洁得异乎人间的地方，用我熟悉的方言低声交谈着，所以，我听到了他们的目的地。
仿佛我每个都见过，在我家附近的地铁工地上、建筑工地上、各种各样的工地上。
他们好像就是工地的具像化。
工地化为人就是这个模样。
我没办法判断他们的年纪。
如果我在街上遇到他们，我会以为他们都六十多了。
但，既然是去打工，不会这么大年纪吧。
四十多
五十多
劳累令人显老吗
一群一群，全是男性。
不，我说谎，我在街上遇到他们，会低下头绕开，我不会去想他们在谁，他们多大年纪。
我想起其他人对我说过，他们在卡塔尔、在迪拜，都遇到过去打工的中老年农民工。
都是沉默的，紧张的，紧紧闭着嘴。
遇到其他人跟自己搭讪，非常紧张，一言不发。
——一定有人给他们做过防骗培训，告诉他们：不要理外面的人，不要被骗到缅北去。
他们是我的同龄人吗？
他们的儿女多大
为什么，到这年纪还离乡背井去打工。
一去多长时间
能赚多少钱
这都是我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。
我忽然想起了完全不相干的一件事。
我有一位女友，是位能干的单亲母亲。
女儿大学毕业后，过着潇洒的单身女郎生活。
她已经退休又出来工作。
她说：我女儿看上去已经彻底躺平了，那我只好再奋斗几年，再供供她吧。
原本一直比女性数量多，现在少了。
这下降无法用意外来解释，因为远高过每年死亡人口。
我曾经看过一个解释，说是：有许多中国中年男性，在海外打工。
中国在外国的留学生是男性略多于女性。
但打工群体是男性压倒性地多过女性。
这个说法，我无法确定。
因为我几乎不认识海外打工的男性。
倒是认识几个在海外当过护士或者教过小学的女性。
直到有一天，我突然间，在机场，看到了大量去科威特打工的中国——我不知道该用中年还是老年来形容——男性。
一看就是农民工，拿着蛇皮袋。
多半是平头，星星点点的花白。
肤色是太阳曝晒过、雨打过、风吹过、水泥油污过的褚红色。
他们在这清洁得异乎人间的地方，用我熟悉的方言低声交谈着，所以，我听到了他们的目的地。
仿佛我每个都见过，在我家附近的地铁工地上、建筑工地上、各种各样的工地上。
他们好像就是工地的具像化。
工地化为人就是这个模样。
我没办法判断他们的年纪。
如果我在街上遇到他们，我会以为他们都六十多了。
但，既然是去打工，不会这么大年纪吧。
四十多
五十多
劳累令人显老吗
一群一群，全是男性。
不，我说谎，我在街上遇到他们，会低下头绕开，我不会去想他们在谁，他们多大年纪。
我想起其他人对我说过，他们在卡塔尔、在迪拜，都遇到过去打工的中老年农民工。
都是沉默的，紧张的，紧紧闭着嘴。
遇到其他人跟自己搭讪，非常紧张，一言不发。
——一定有人给他们做过防骗培训，告诉他们：不要理外面的人，不要被骗到缅北去。
他们是我的同龄人吗？
他们的儿女多大
为什么，到这年纪还离乡背井去打工。
一去多长时间
能赚多少钱
这都是我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。
我忽然想起了完全不相干的一件事。
我有一位女友，是位能干的单亲母亲。
女儿大学毕业后，过着潇洒的单身女郎生活。
她已经退休又出来工作。
她说：我女儿看上去已经彻底躺平了，那我只好再奋斗几年，再供供她吧。